文:宿夜花
電影《駱駝草》由八一電影製片廠攝製,王樹增編劇,景慕逵、趙繼烈導演,朱琳、孫繼堂、趙曉明、巫剛聯合主演。故事從50年代末期開始,畢業生柳英決心奔赴大西北,紮根戈壁沙漠,投身於邊防建設,電影則圍繞柳英與其身邊不同人物的人生道路選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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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逵導演50年代便出演了電影《怒海輕騎》和《黑山阻擊戰》,70年代中期開始任導演,80年代獨立執導的影片《花枝俏》、《索倫河谷的槍聲 》獲得了文化部優秀影片獎。
「駱駝草」是生長於戈壁沙漠的一種「不死草」,是種頑強生命力的象徵,而在本片中它則象徵著為邊防事業獻出力量的人們。
電影《駱駝草》是80年代軍旅題材影片代表,電影的重點放在展示女主角柳英和她的同學愛人所做出的不同選擇以及兩代人的價值取向差異,電影的切入點也是恰如其分的。而本片不同尋常之處在於它不是一個專屬女性的「女兵」題材,而是一個以女性角色為正面典型的故事,而學生時代的男友、孩子的父親某種程度上都是怯懦且缺乏責任感的,這在當時的環境下看是別具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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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早期電影中的角色多為知識女性,例如上海電影製片廠的《肖爾布拉克》、《二十年後再相會》。柳英大抵上也屬於這類框架之中的角色,本片中的柳英有著責任心與擔當感、亦有著不輸男性的堅毅。
柳英因為她的堅持她終究在「拔河」賽中輸給了學生時代的男友,對方不願意等她早早成了家。曾以為志同道合的葉子楓在與她婚後做了個不折不扣的逃兵、甚至逃避了做一個父親的責任。這兩個男性角色他們一個是自始至終不認同女主的選擇,一個則是被生活磨平了銳氣甘願逃脫。幸而電影是通過倒敘,觀眾可以從一開始便看出柳英愛情上的最終歸宿,不必太揪心。
巫剛飾演的魯小兵則是本片中另一個代表性角色。如果說葉子楓代表的是柳英同代人的道路選擇,魯小兵與父輩的價值觀之差便是兩代人的價值取向衝突。
作為年輕人他打扮時髦、追趕潮流,被爸爸說成是不三不四仍然毫不在意。他不願接班、動員爸爸離休回家,他認為自己理所應當享受現代文明的成果。 在同期的其他作品中都會有代表年輕人價值觀的角色,他們有一類則是眼界開闊、性格通達、走在時代前沿的智慧青年。本片中魯小兵則是另一種典型,他身上更多體現的是享樂主義。在電影的最後,他在家人、女朋友的感召下有所成長。這個角色的成長過程現在看來似乎太過理想化,但人物身上所反映的新時代人的價值取向卻是切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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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對比有很多,除了女主角柳英(朱琳)與前男友、離異丈夫葉子楓個人選擇價值取向的對比,新老兩代人的對比外,在不同景別上亦運用了對比。
最為典型的則是柳英休假回來回到了家鄉,鏡頭下呈現的則是典型的東部農村場景,小橋流水愜意又別致。在西北荒蕪大漠的對比之下,更可以凸顯柳英堅定的決心。在孩子的父親葉子楓狠心離開她後,鏡頭選擇呈現的則是一個大雨天,這個雨中水鄉絲毫不顯浪漫,柳英的心在流淚。
在呈現剛畢業的學生對西北艱苦生活因不適應而產生畏懼時的這段也堪稱全片妙筆。在用碎石頭進行「擊鼓傳花」時,一個個同學仍舊意志消沉難以振奮精神,終於一個女同學在此時無法繼續強顏歡笑,她失聲痛哭,而就在這時女主角柳英唱起了《勘探隊員之歌》(「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戰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這一段我想在任何年齡段的觀眾看來都是倍感親切的。
在兩位年輕戀人結尾處的對話中,莎莎向魯小兵(巫剛)吟誦了一首詩。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王維《少年行四首其二》
電影在此借角色之口引用唐代詩人王維的詩,是為借古喻今,其中的含義是不言而喻的。「驃騎」指代的即是漢代的霍去病將軍,漁陽泛指邊疆,在本片中即是創作者藉此來歌頌為邊防事業流過血汗、獻出青春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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