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繼山
我在很早的時候,讀過一些梁曉聲的作品。而且常常是在寒冷的天氣里讀。在我的印象深處,這位作家似乎是個身上時常穿著一件樸素陳舊的大衣,脖子上時常裹著一條粗糙色調的圍巾,又時常穿行在寒風裡的人。但是對於他的作品,細細讀起來,又頗有溫潤的感情。所以在冬天讀他的作品,就像一個小火爐圍烤著心臟一般溫暖。
我在中學時代,就深受這類作品的影響,因為家境困頓,每逢寒冬時節,我十分需要這樣一個思想和精神的暖爐讓自己感到幸運起來。
在那樣的歲月里,我們有太多的追求,雖然都難以稱得上是偉大。比如說,我們每天都還會有一些飢腸轆轆的感覺,我們期待下一頓可以吃得更飽一些,只要完成這個願望,生活就會幸福一點。比如我們常常告訴自己,不用知識改變命運,未來難有可期,只要成績進步一點點,心裡夢想就會變得更加璀璨。再比如我們期待放假的日子來臨,那樣就可以很快嘗到母親的手藝……
日子微苦,但回味甘甜,我們總覺得未來有無數種可能,甚至整個世界都為我顫抖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的憧憬令人振奮。但老師時刻提醒我們要謹慎和謙虛,於是這些時光只能變成微暖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幾乎充滿了玄機,她不會讓你高度熱乎起來,也不會讓你迅速冰冷下去。你總是會帶著理想和憧憬同時間賽跑下去。
微暖並不能完全抗拒嚴寒,酸澀的日子也許令人抱怨,但我們大多數人幾乎都會迷戀這樣的風景。尤其是當歲月走到生活的另外一邊,有一天你停下來,因為無所期盼而停滯不前,就會無比懷念那樣的溫暖。
我在一片浮躁的嘈雜聲中,無論秋涼還是春寒,都很難再找回那份微暖,但我依然篤信,只要安之若素,欣然和微暖就會把那些刺骨的嚴寒輕輕剝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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